“来的那些人,都安排好了吗?”林玥问着身旁的秘书。
“是的,都已经把他们暂时软禁起来了。”
“天色已经晚了,准备些好的酒食,给他们送过去,不要饿着了,其他的事,等今天之后再说吧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只是属下不知,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“既然是江潼带的队,他们就不会违背江潼,也不会擅自行动,我做的就是固定他们的行动范围,这就够了。不管昭阳那女人到底什么意思,我们也都得把他们当真的看待。”
林玥和秘书在走廊里慢步走着,来到了拘留房间的门前。
“把那个老头带出来,剩下的暂时拘禁,等待发落。”林玥指示两名士兵打开了门锁,在墙角处的陈翎紧盯着林玥,右手做出抽刀的姿势,只要一个瞬间就可以召唤出断月将面前的士兵拦腰斩断。
“好,我跟你们走。”坐在椅子上的江潼站起身,用眼神示意陈翎不要行动后,便跟随着士兵离开了房间。
士兵押送着江潼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,林玥挥挥手,士兵便退下了。
“请进吧,江大人。”
江潼推开门,里面是已经装修好的休息室,林玥关上门,说道:“随便坐吧。”
“这是你的房间?”
“不是,是给你们准备的,其他几个人的房间。也和这个一样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羁押起来,这既不符合规矩,也不符合礼仪。”
“那你认为我应该怎样?给你们设个大宴?还是扑向你喊着好久不见,好想你啊什么的?”林玥叹着气,摇摇头:“拜托,江潼。我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,虽然我现在只是一副小孩子的皮囊,但你很清楚我只比你小四岁,我做的,肯定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。”
“决定?你的决定就是这样的儿戏吗?”
“别装傻了,昭阳要干什么你这老家伙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,这里没有监听设备,你不必如此。”
“知道能怎样,不知道又能怎样。林玥,无论我们身在何等位置,无论你是曾经的政务院小吏,还是如今的一品大员,有一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。只要我们还在大夏的体制内,我们就还是大夏的棋子与耗材。”
“耗材么。。。”林玥站在窗前,用手轻抚大理石的阳台:“我又何曾不懂这些道理呢。”
“江潼,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,退出这个行动,剩下的我来处理。”
“我做不到。”江潼摇摇头:“就算和任务无关,我也该是时候和他做个了断了。”
“没有胜算的,虞苍既然能在这里待着,就肯定有教廷为他撑腰,真的和教廷对立的话后果会更严重。如果你真想去送命。。。”
林玥走到江潼身边,用腰间别着的雕花火铳抵在江潼的下颚上。
“我不建议在这里就提前了结。”
“林玥,这么多年了,你还是不懂我。”江潼轻轻推开林玥的手。
“无论是个人,还是国家,这都是我逃不了的责任,你应该明白的,我把国家看的比什么都重要。我不仅要找到虞苍,我还要活捉他,把他带回大夏。他身上寄宿着的『使徒』,对于大夏甚至整个世界的未来都极为重要,我得提前做打算了。”
“是啊,是啊,你说得对。你为了国家可以付出一切,那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。那我呢?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吗?还有跟着你的那些年轻人,以及那个还留在大夏等你的家伙,你至少要对他们负责!”
林玥激动地敲着桌子,大声地喊道。江潼没有说什么,摸了摸林玥的头,就像是对着自己的晚辈一样。
“给我住手!你这算什么!”林玥甩开了江潼的手:“你若要去,那便由得你好了,我不会拦你!等到了那一天,我会带你回大夏入土的。”林玥转过身去,离开了房间,并将房门重重关上。
“算了,把他们放出来吧,不用等明天了。”吩咐好手下后,林玥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。房门关闭的一瞬间,强撑着的样子彻底崩溃,此刻的她,就真的如同自己这孩子般的身体般脆弱,倒在沙发上哭了起来。
“现在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啊!既然当初决定了,就别再这样对我啊!”林玥抓着自己刚被抚摸过的头,在沙发上抽泣:“既然没有选择,就不要对我温柔啊,我是不会救你的,不会救你的!”
秘书现在门外,没有作声,只是长叹了一口气,在门外守了一夜。
“让开让开!”『茵蒂兰德』(In deutschland.)的街道上,
披着纯黑色动力装甲的士兵将市民撞开,满是工业浓烟的下城区,罕见的聚集了大量的『阿布维尔』(Abwehr)精英军团。士兵在街道两侧站立,在街道的正中央,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,停在了一座破旧教堂的门前。
从车上走下一位叼着雪茄的军官,在士兵的保护下推开破旧的木门,走进了教堂内。
昏暗的烛光,腐朽的木制座椅,甚至是天主的神像也已显得破旧不堪。这一切,都在诉说着这间教堂的悠久,与它所承载的悲惨命运。
“这里不会有人来的,除了我或拆迁队。”军官走到正跪在神像前祈祷的神父身旁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胸口佩戴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光辉。
“这不是个有趣的玩笑。”神父从地上站起,对军官说道。
“弗兰,你该离开了。国内的环境已经容不下你们这些教徒了,你也该回家了。”军官将一封信递给了神父。
“多谢你,中尉。”神父接过信,点头表示感谢。
“我不能送你回去,不要怪我。如果教皇国内出了事,我承担不起责任,谁也承担不起。信我已经给你了,是一个对你来说重要的人写的,怎样决定,就看你了。元首的禁令已经下发了,很快国家会封锁边境,你得赶紧动身了。”
“我明白,我会即刻离开,天主的道既然行不通,那我自然也不会选择强求。”
神父将《圣经》揣好,准备离开。
“等一下。”弗兰神父即将踏出教堂的大门,中尉叫住了他:“不要乘车,从小路走,南方的关口有我的人,从哪里离开。你只有三天时间,你要在元首的大清洗前离开才行。”中尉示意手下上前,递给了神父一个木盒子。
“相识一场,这是我给你的礼物,带着吧,以后能用上。”说罢中尉挥了挥手,让神父离开了教堂。在神父离开后,一束火光冲向天空,破旧的教堂付之一炬。在元首的禁令下,这就是教堂的终局。神父抚摸着木匣的表面,打开了匣子。在里面静静陈列着的,是一把秘银高爆双管铳。
大夏——南岭
坐落在大夏南方的发达城市,在潮热的夏夜,依然绚丽繁华。在嬉闹的人群中,一个披着大衣的身影显得与喧哗的人们格格不入。
男人向四周瞟了几眼,迅速拐进了一个漆黑的巷子。
“出来。”男人停下脚步,话刚说出口,两个身影便堵在了巷子的两头。
“曜!你私自威抗上苍之命,下界祸乱人间,倒反天罡,吾等二甲特来捉你归天!”
“什么时候这种事也会劳烦星君了,捉我有损身价,还是请回吧。”
“区区下等龙族,莫要猖狂。”天枢宫度厄星君大喝一声,抽下的领带化作长枪,直奔曜而来。曜没有躲闪,也没有抵挡,星君的长枪径直洞穿了胸口。
“回去告诉那些尊神,天要塌了。”金色的流光将曜的身形淹没,再看时,已失了踪迹。城外的小山上,曜靠在树边喘着粗气,胸口的伤口流着鲜血,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。
“天将的武器,果然没法恢复吗。。。看来给我留下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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